正文8 | 嗫喏槐花，解意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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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王一博感觉下地都不太真实，要肖战扶着，渐渐的磨得肖战再没有脾气。
几天前他才出院又动辄回来，查出来心肌炎。最后肖战还是没顺着他性子，还是和老师谈妥，拖延了练习时间。
他没打算告诉王一博，想要王一博一直求他。
王一博一开始那个气的啊，说要好几天都不吃饭，肖战难辞其咎，不得不拿起勺子喂他。
结果他说要他吃饭除非他回去跳舞，肖战也是想一了百了，没再顾他身子到底受不受得住这些话，主要是他实在忍不了了，一天天的净给他找事做。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最近工作室刚刚打起招牌，我要做的事多得很！”
“老妈身子最近几年都不爽快，心情很郁闷，这你也是知道的，老汉也要工作，又要操心这一家子还有老妈病情，白头发一颗颗往外冒……”
“不是我们不想放你自由，是你自己生了病，说心脏疼，我们才又放你住院，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是心肌炎，这个别说跳舞了，剧烈运动都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可以说你和跳舞无缘了。”
不给王一博喘气的机会，肖战继续说。
其他地方听的时候王一博都没太大的表情，他听到过太多次肖战这样的骂，习以为常。
就他一天嘴最爱叭叭，可是肖战不让他跳舞他真的就开始情绪浮动，使劲吸气、呼气，薄怒看他后又撇过头不看他。
很憨的动作，他的威胁对肖战没有任何用。
“我做了工作紧赶慢赶地来医院照料你，但是去练习室我是陪不了你，你上次我是放你去了。”
“先不说你招惹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会不会去找你，就你自己看看你那个体格？那是你现在这幅遭打的坑坑洼洼的身体遭得住的？你是颠子还是哈皮？”
“你是觉得好玩洒脱，觉得自己可以，但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才搞来这一摊子烂事情，我才会忙上加忙！”
“你好久才长脑子，安？是不是不骂你两句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觉得一家人都要拿你像当祖宗一样供着哄着？！”
“……你要好久才能够体谅体谅这个家里的每个人？我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撇脱，你觉得这样搞这一家人到底有什么意思啊？”
“你是上天派来惩罚这一家子的是不是？你到底要咋个闹？你到底知不知道知足？！”
“你要去当你的偶像明星我们大家都忍了认了，我们也依着你的意思也带你去退学了。”
“我以为你会收起你的性子，结果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越做越得寸进尺，是越做越你龟儿的像宝气。”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振振有词……有板有眼……他是真说不过肖战啊，他说的也是真的占理。
他彻底闭嘴了，知趣的自己拿起勺子，开始吃饭，就只有小声勺子铲起饭的声音，其他一点他都不敢发出。
可是他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只是真的想回去跳舞，他没有其他意思的。
“那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休息，我好了你放我去跳舞好不好。”王一博扯他裤子，软下声音来。
“免谈，吃你的饭。”
“我想跳舞，我想跳舞……”说的可怜委屈牵强附会。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请你闭嘴，安安静静的给我吃饭。”
“拽你妈。”王一博小声嘟囔，他大口吃饭，不再看他，分明就是挑衅他，肖战神情仍旧自然。
肖战听到了，但没有任何心情接着他所谓的情绪，刚才讲这么多真的是爽歪歪，他不想再骂了。手机提示音响起，林睿柯和他发了消息。
“肖？你怎么不在工作室？我来给你送午餐，你吃午饭没？他们说你去医院了，你没事吧？”她已经很努力的在体现关心了。
“没有，我弟住院在这里照顾他，我晚点才过去，快下大雨了，你在我办公桌拿伞回家，你别等我今天陪不了你，抱歉。”
“你弟？又住院了？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啊？这孩子怎么三天两头就病的，哈哈。”
“噢好，那你吃饭了吗？”
“嗯。”
睿柯看到肖战发的这个稍许带着苛责的嗯，是一头雾水，她确实没什么真心来看他这个所谓病恹恹的弟弟。
肖战不会看出来了吧？这个嗯是答应她来看他弟了？她确实不想去啊。
服了早知道就不提他。
她只是来句客套，希望肖战别把她那么快融入进去这个所谓的家庭，玩玩而已，肖战确实太拿得出手，是翘楚，很绷面子，所以她不惜时间精力，她知道她也快得手了。
几分钟后，肖战发来，“不用了，一会雨就下起来了，快打个车回家吧。”也不知道自己在压制何来的火气，只是顿然觉得自己挺烦睿柯天生自来就带有的随和笑意，或许她只是无意的。
他没再多想了，喊王一博自己吃完饭后去把保温桶洗干净，他想趴在旁边的空床位睡一觉。
真是感觉骨头都躺散架了，加起来躺了六七十天，病情可控后，他回到了家。
“芜湖！”王一博一下就飞扑在自己松软的大床上，多宽多大多好啊！肖战背上一包手上一包的，王一博倒是一件重物都没拿。肖战全都安顿好后才离家。
王一博果然天生就是享福的，可是肖战的苦逼生活好像愈加繁重，不想了，越想越糟心，他打车到了公司楼下。
虽然期间因为王一博耽误很多时间，但工作室在他的细辛筹备下成功打造，时间精力资金额都濒临节点，好在已然来到市场营销这最后一步，举杯同庆的聚餐，肖战第一次主动联系了睿柯，要她参加。
这几个多月中，睿柯经常联系他，肖战总是以工作室和王一博住院推辞，但也没有正面说明和她的关系和婉拒她的盛情。
睿柯知道他没有骗人，所以这几个月都在费力，即使有时不讨好，但是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追，能这样对她已经是例外了，肖战确实无法拒绝她。
一个多月前，睿柯肖战在学校置身风口浪尖，其实也没有说他们俩什么不好，只是大家都传出他两是一对的传闻，但是肖战风评确实不利，说他吊着人家，不拒绝也不积极。
肖战那时很忙，忙的是真的晕头转向，每天三点一线，有时候实在太累了都没回家也没有力气去医院，忙完就趴在工作室小沙发休息。
和妈妈说过抱歉要她去守着王一博后就沉沉睡下，也没小毯子盖着，十月底的重庆已经萧瑟，风很大，半夜的时候肖战冷的醒起来，半扇窗本是留着透气的。
妈妈也不知道他会不盖被子就这样睡着，如果是在家里肯定会给他盖上的，若以后她不在了，那这些爱呢？又会是谁给他。
肖战突然很想有个家，但是还太早了。想有家的人太多了，他再排排队吧。
“在你家楼下了，还有多久？”傍晚六点的聚餐，肖战下午四点就神经兮兮来等她。
“我还在化妆，马上。”
“没必要。”
睿柯真的是无语，什么狗屎发言，电话还通着却没打算回他，继续刷睫毛。
“我是说，你不化也好看，你天生丽质。”其实肖战打完发过去下一秒就后悔了，脸红的跟个番薯，关上手机界面，在楼下踱步来踱步去，极不自在。
这还差不多，快了，老娘快忍到头了，庐山真面目，希望黑不跑你。
肖战这个是什么意思？公司聚会都让她去了，这货是真能憋啊，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再主动下去吧。
睿柯还算利落，十分钟后出门了，她一下楼就看到了肖战，他像是站在楼下等了很久一样，但是没什么不好的表情。
“走吧，餐厅我让他们订的，你是女孩子，一会如果你和我们一起吃饭有什么想点的，你就悄悄和我说，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肖战朝前走不回头，没有等她的意思，但是又有意控制步履频率，只是隔了她半米，他话音一落萧珊也没有回答。
“睿柯？”
“嗯？”
“没事，跟上。”
“噢……好。”睿柯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他设防的围栏攻不可破，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肖战只是淌了一点溪流，就决堤了，肖战只是两指一划，就把围攻他的世界弄坍塌了。
她以为的肖战和真正的肖战是不一样的，她希望这次她不再怀有二心，她希望肖战没有看出来她任何的小把戏，可以接住肖战，那真是很好的事了。
肖战越走越快了，睿柯跑上去像以前那样和他闹，像是又换了一个人一般，是个小孩子。
肖战知道自己和她已经很暧昧了，超过了朋友的境地，可是他没和女孩子表过白，更不知道自己的心，但是和她在一起好像的确很开心，至少情绪心情他是可以摸得准的。
正午骄阳已过，晕染的彩霞淡淡的，天边艳阳透出来的光都把控的到位，是渐变之色。
她跑上去一跃而起，要肖战背他，肖战来不及反应，但是她很轻，所以没有掉下去，在下一刻反应过来后肖战紧紧抱着她的腿。
“既然想让我背，那就抓紧，掉下去我可不拉你哈。”肖战溢不住的笑，稳稳的向前走。
“肖战，我不说话你是打算一直这样背我走下去吗？”
“那不然呢？”
“那里有多远？”
“好像是挺远的。”肖战知道，但他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打车啊……我不重啊？！”
“不重不重，你在我心中一直八十八斤！”
肖战咬文嚼字最是厉害，“八十八斤”说的极其的快，但也不囫囵吞枣，细听是可以听清楚的。
开始上坡，睿柯小腿轻悠开始晃起来，“好了好了，你真的也太实诚了吧，快放我下来！我怕我压死你，你这么瘦，要是压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阿姨叔叔不得找我麻烦。”
“这么想下来？刚才是谁一口气跳上来，差点把我腰闪掉，林小姐，你当我是什么啊？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啊？”
我靠，我在说啥子窜窜。
听的睿柯都一愣一愣的，脸刷一下红了。
“不不不，我没得别的意思哈。”肖战已经瞠目结舌到没说普通话了，其实越解释还越怪，还不如不要解释。
“对不起，我这就放你下来。”
“没事……啊……没事”，肖战稍稍下蹲，感受到睿柯脚下地后才完全挣开手，她刚才被肖战箍太紧了，才下地还没怎么适应，高跟鞋也有些不合脚，没怎么站稳。
“阿慢点啊，看脚下，”肖战扭过头来看她，有些小无奈，“你傻了？”
“我没有，我……鞋有点不合脚。”睿柯说话都有些慢半拍，像是还未完全接受刚才的言谈。
肖战也是能够理解，打圆场的说，“那我们打车去吧。”
“你要不要休息休息？这里不太好打车。”
“可是这里没有座椅更没有报纸垫着啊，我咋坐，你才傻了吧。”睿柯颇有孩子气的说。
终于到了包间后，大家看到肖战带的人，都惊呼地捧场，“哟！战哥这什么意思啊？”，上次没在工作室见过萧珊的都在好奇问知情的这是谁啊？
一来二去搞的睿柯和肖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诶好了好了，一天净拿我开涮，你们点好菜了吗？”，“阿点好了的，你们要点？”
“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不必再点了。”肖战答嗯，说你什么时候想加点什么和我说，又安排着她入座，悄声和她说他出去打个电话。
略显局促的开场，睿柯适应能力强，全是生人的地方，在肖战走后大家也无暇顾及她，为了顺利走好下一步，自己放下包，朝聚的最多的走去，大家都在不亦乐乎打麻将，萧珊盯起了一个小同事。
一看纯属就是那种带上钱就能打的，牌打一半了，她的牌都还没得摸顺，三坎一排好她就特意的放好，“老麻师”些一哈喊她摸牌一哈喊她从头摸，弄得她是一头雾水，一直问为啥子为啥子在这点摸嘛。
“你们一个二个也是不解释就留人家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抓瞎，照这个样子好久才打的来哦。没事，我帮你看。”
轮几回后，睿柯给她使眼色，喊她看中间大家打丢的牌，意思是喊她放弃只剩一张能够摸起的牌，换更大概率的，领会她的意思后，女孩神驰以往，有了指导，像是稳的一批。
“来，你打丢这张，一进一叫了嘛。”
肖战打完电话再回来第一时间就顺着睿柯位置看，没有人。
再往右看，睿柯在专心致志的帮别人看牌，所以没有注意到肖战的关注。
睿柯顶替别人上了桌，准备开始下一轮。
“你还会打麻将啊？”肖战走过来，一只手扶着睿柯座椅，笑着说。看到睿柯无需他费心就自己融了进去，他油然而生了一种幸福。
“那是，有啥子是我不会的。”睿柯有些熟视无睹，只是理牌。
“哥，你打不打？”
“我不会打撒，我不会打麻将。”
“帮我顶哈，我去上个毛事，钱在盒盒头。”男子说完就捂肚子起身，给肖战让位，肖战只好顺势坐下，坐在睿柯对面。
打开盒子，“哦哟赢这么多，一哈我要是输光了不要找我要哈，怕是一哈全都遭睿柯顺起跑了，哈哈。”
肖战对上了睿柯的眼神，刚才说的话嘴还笑咧着，下一秒二人都不自觉躲避。
不过肖战脸蛋透着点红。
肖战打的很慢，其余三个都在等他，但是他还是不知道到底该打哪张，平常看倒是看的半个懂，但真到自己打，他是真束手无措。
“咦摁是楞个老火呐？怕懒嘛，随便丢张打撒！”肖战旁边开口说话的人对他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肖战果毅。
“慢慢嘛，不会打没事的，我们等你。”没有任何人再说话催他了。
睿柯再次和他对视，毫无轻佻，他极其喜欢睿柯对他的这份认真。
上菜前，肖战坐到了睿柯旁边，刚才那一通过后，肖战再也无法拒绝睿柯。她开启话题，“你刚才出去是工作上的事吗？”
“没得，家事，我弟，事多吧。”肖战摇头笑道，没什么心情和她说这个。
“噢，你弟啊？你咋这么操心他，你是不是和你弟差很多岁啊？”
“嗯，他才16。”
“那就是才上高一？难搞的日子啊。”
“没读书了，说要当明星，天天嚷着要去跳舞，我一天头都被他搞大。”
“没读书了？这怎么行，以后怕是会后悔啊。”
“撒泼打滚，不去不行。管他的，不聊他了。”
正宴结束后，大家都提议去包个房唱歌，萧珊说她很累，不要去了，也不要肖战送她。
肖战把她送到餐厅门口，站在路边等车，“林……睿柯，明天周末，我们出去玩吧。”
“有谁？去哪？”
“就我们两个人，去骑摩托，之前我一直推脱，两三次你叫我都没去成，一直都感觉挺抱歉的，这次我不会再食言了。”
“好，那我走了。”
睿柯上车后转身看肖战，他还站在原地，等自己走远。
其实睿柯真的觉得肖战今天表现挺让她不爽的，他真的就只是带她吃饭，也没有向大家介绍介绍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磨磨唧唧的。
明天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要这样，那真的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肖战一直看着车尾，直至小到都变成点，他就回去了。然后他说他也不去唱歌了，明天还有事。
“王一博，你药吃没？”肖战在玄关处换鞋，见到王一博问。
“吃了。”王一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回答的漫不经心，在玩单机游戏。
“爸妈呢？”
“散步。”
“今天吃的啥子？还有饭么？”肖战打开冰箱，刚才他没吃饱，想再热点饭吃。
王一博不回他。
“他们问你还去不去跳舞，王一博，你去不去？”
“谁？爸妈吗？还是练习室的人？”王一博摇身一改之前那样索然无味的回答。
“我要去，我真的可以去了？”他抢着话说。
“嗯。”他快速回答，像是在给王一博泼冷水。
肖战抱着电脑在餐桌上，规划工作室事宜，饭还没顾得上吃两口，王一博又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吐温着说，“我也想吃……你不是吃过了吗？饭涨哈笼包……我还没吃……我不客气啦！”
全程肖战都没理他，只是在看电脑，像是在评鉴什么高深知见，总是这幅样子。
门铃响起，肖明升和林容回来了，询问肖战吃没吃饭，肖战说饭被猪抢了。
“喂哟这手机楞个烫，王一博你一天除了玩手机还会干点啥子？”肖明升看王一博最近是吃了睡，睡了吃，喊出去散步他也不去，喊出去买菜他也不去，主打当一个看家宝。
王一博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以为然，满不在乎。
“妈，一会陪我出去买双鞋嘛，明天我想去郊外，想买双合脚点的运动鞋。”肖战就是止不住的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个什么。
不需渲染，也无需掩饰，肖战很坦然自若的呈给大家看，要大家接受自己的欣喜和期待。
林容三年中都没有催过肖战，她知道肖战不缺人追，她也知道肖战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从小几乎什么她尊重、理解、由着肖战自己来。
尤其是爱情，稍稍有不完美的地方就要难熬一生，如果不是自己的追求和想要，后浪拍起来会砸死自己。
肖战这幅表情还是招致自己要带上个拖油瓶。
“妈妈妈，我也要买，我也要。”王一博嘴巴塞的满满当当，吐字尚不清晰。
“这都快八点半了，还来得及么？商场十点就关门了，既然要买你们两就快点。”
王一博麻溜穿鞋，他总觉得肖战这表情不太对，像是谈女朋友了的样子，他焦灼的害怕他想的和事实吻合，抿着嘴巴安慰自己，没事的，不可能。
太小的囚笼，也是太大的噩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未来得及顾影自怜，肖战竟然先他一步收拾好出门。
不是……就这么急啊肖战，预感不佳……，肖战的开心就差写在脸上了。
下楼后王一博一蹦一蹦的，路灯不亮，肖战和林容并排走，从后看，王一博真像教诲不良的少年，闹腾、动作多。
“肖战，你明天打算去哪玩啊？我最近在家，可谓是蓄意滋事，惹得爸妈是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心，你要不带我出去逛逛吧，我躺了这样久是应该出去散散心玩一玩啦。”
“哦，你没长脚？还是说要我拖着您贵体去玩？我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是，你至于吗？你吃火药了？！这都过去好多天了我也没嚷嚷着非得跳舞了吧，你踏马心高气傲个什么啊？！”
王一博当着林容面也是爱这样，没大没小的，脏话出口也不怕挨打，他觉得自己是家里最小的，被捧着被宠着，有着十足底气。
林容确实没冷下脸来说他。
“当年你非得要我们养他，其实我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以后就算我和你爸爸不在了，你也有个伴在一起，什么情况两兄弟都可以一起商量商量，不要和他置气，这孩子很好。我看着你们就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月光照的平添了林容几分柔和的笑意，她是很幸福惬意，肖战来到他们的世界是天赐，王一博来到他们的世界是恩典。
“年轻的时候啊，谁都有劣性根，就是爱和人置气，哪怕只是一点点岔路口，其实往后再来看其实很多都没有必要。”肖战只是微微低下头，没和林容说什么。
“明天带他去玩吧，你和女孩子交往啦？但要是是和人家出去玩那就别带一博了。”
“其实也没事的，他想去我也可以带他去。”肖战又接着说，“老妈，我打算和我同级同学在一起了，她挺好的，很活泼开朗，人缘很好，也有情商，她也很飒，因为她会骑摩托，这点我真的很佩服。”
肖战突然泛泛而谈，几句话就把睿柯讲的透彻，讲的漂亮，详实交代，但又给足了萧珊面子，林容知道她难得，让肖战动容也坚定。
她也很想见见这个女孩子。
十一月，重庆早已转凉，肖战穿起了大衣，朦胧慢步中，将自己完全裹附，那个夜晚，那些人，令他想了很多。
林容要他走快些，打开手机看八点四十七，肖战小跑着，超过了她也不停步，一直跑到了王一博身边才停下来，他们之间不需要道歉、包容，下一步在想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怕冷场。
也不必过度担忧。
“明天我去骑摩托，和我女朋友，你要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显眼那你就可以去。”
“我很稀奇去吗？刚才怎么求你你都不让我去，现在又要我去了？你就喜欢这样，你永远都喜欢这样，离我远点！”
离了线的风筝，去抓刮手，肖战见血了，他开始为刚才说的话抱歉。
自从王一博那天血淋淋闪在他面前，他就开始这种说不出来的状态生活，游离、浑噩？也不是，是太淡、太平，每天重复以往直至看电脑看的眼疼头昏，很累的感觉，但是又好像是舒坦，舒坦地心不爽。
其实做事的时候他也很绝望，但是又缓口气开始做，不算苦难深重的日子，但是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好熬。
他开始很烦王一博，王一博突然性子急烈，即使他再说重话也赶不跑。他不再原谅地随意，胡闹的经常，他的灵魂与他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存在的又如此真实。
肖战现在很想听听蝉叫声，可快入冬了。
王一博目的本就不是来买鞋，他只是想看看肖战买鞋的欲望，看看他到底对这双鞋是否必要。
王一博看得懂，但不得不承认，他有喜欢的人了。
哎……
但肖战听到林容说他试的这双鞋不好看，他说那就换家店吧的时候，王一博站的很远，满不在乎，像是在和肖战置气。
但是他又在细细竖着耳朵听，终于顾虑减轻后，他轻声安慰自己“或许，也不是一定的吧。”
他就像是来逛街的，没什么其他心思，也不像准备去约会，很期待明天的睡不着觉的那种状态。
肖战，我不能倾诉的，你是否可以察言观色，哪怕感知一二。
王一博没想过未来怎样，他只想走好眼下的每一步，就是看着肖战，哪怕只是看他背影又或是离得更远的地方。
王一博是不怕的，他也没什么再可以失去的东西，除了肖战没人可以威胁利诱到他，太单调了不是吗？嗯，他知道。
他只记得肖战朝他奔来时的窘迫，他眼泪好像在王一博临近闭眼掉在他脸上，脑中就是歪七八扭顺序杂糅的黑白条纹。
肖战劲很大，握得他手发白，麻麻的，最后一刻，睁眼的能力都没有，他其实是很想看看肖战，和肖战说，我没事。
他不知道这叫什么，他只知道他想睁着眼陪他，对他说自己什么也不怕。
第二天肖战换上新鞋后就准备出门了，早上十一点，他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随即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王一博原本打算不去的，听到肖战在客厅说的这一句就心里打结，他倒数一分钟，准备下楼。
“妈，我出去玩会，散散心。”他说的匆忙，步履不停。
出门前一刻林容问，“要我陪你吗？你哥刚出去了，你是反悔想去了？”
“不用不用！我才不去……我走了啊妈。”
他离肖战是有一段距离，但是他知道肖战还没有走远，他终于看到肖战，肖战刚刚出小区往右拐。
他小跑跟去，脚有些发凉，他还穿着拖鞋，入冬拖鞋还没来得及换，室温不怎么冷。
“哇你怎么在这？怎么有的我家的住址的？”
“……嗯……抱歉，之前打探过……开学填表的单子我看到了，我也是赌赌运气。”
还算实诚，肖战没再说什么。
“走吧。”睿柯和他并排走。
“还有些早，你吃早饭了吗？要不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确实没吃。”
昨天悠悠忽忽地晚上十点半才到家，回家他又没看时间，搞那些工作室的事情，一看一点半了，再洗澡洗衣服这些的都两点了，所以很晚才起来。
“那我们多久去骑摩托啊？去哪里骑？”肖战其实打心眼里不太敢坐，之前三番五次推辞也是有点这个原因在，不过今天他倒来了兴趣。
“中午的时候，肖战，我们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吧。”睿柯侧过头看肖战，眼里含着期待，漂亮、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他，肖战没法拒绝。
她没有管他到底吃没饭，只是自顾自的说。
“嗯。”肖战看起来心情不佳，情绪不明。
沿着鹅卵石小路一直走，睿柯心情很好，但是现在拉拽着肖战小跑，真是令他有些不大畅快。将近十几米，终于到了，牌匾名叫“一隘疏软”。
中式风格，没有特别精美绝伦，但是看得出来主人却也悉心照料。大门两边有土壤，种着花草树木，外围用竹子编着，很是静怡。
一隘疏软，清闲自在。
老板不出所料是个老头，看起来眉目不慈，睿柯和他热情的打照面。
见来的人是老熟客，老头突然扯着皱纹笑了出来，“幺妹儿，喝点啥？”
“您荐。”
肖战对这里都不熟悉，陌生地有些僵硬，睿柯带着他去了靠窗桌子坐。
窗外就是些草，栽种培植得生机勃勃，看起来像假的，还有老板自己用水泥凹的池塘，其实也没几条鱼。还有几颗树，一颗桂花树一颗石榴树，矮矮的，没怎么盘踞地势，其余的肖战便认不得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地的，真是个好休憩的地方。”东西还没上上来，或许老板有自己的火候。刚才肖战盯着窗外事物好奇观察时，睿柯闭口不言。
“没事乱逛的时候找到的，是很偏。”
“哇，很有趣，我说……你是很有趣的人。”
“噗哈哈，你很喜欢这里吗？”睿柯也盯着窗外看，然后她又回望肖战，“环叔说他打算把这里修葺一新，噢就是刚刚那个人。虽然我只是个顾客，但是我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自从我来过后这里就一直没变，不过杯子沾了茶渍，洗不掉了。鱼儿养的也是越来越少，环叔说养的少资源分享不激烈，意思意思也就行了。两年了，我很喜欢这里。”
“嗯，这里的确很好。”
“你喜欢？”她讲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肖战，“那你以后常来……常来和我一起……和我一起来……可以吗？”
“嗯。”奇怪……一直散着孩子气的睿柯，他今天总觉得她在期待……不，不是期待，而是逼着，在逼着肖战开口说话，说那些话。
肖战带着一缕失望转头，“老板，还没好吗？”
“快了，我这可催不得。”
好吧，肖战心思已经完全没放在其他身上，他没顾对面的人就抬屁股走出来，惊奇的发现还有抵着墙的地方有楼梯，二楼和创，一股木质调的香味传来，不刺鼻，让人闻后舒心畅意。
靠窗位置为南，长桌位置就为北了，桌上的小玩意部件也很有趣，有平衡鸟、瓷一样的小物件，有什么龙猫、卡尔西法……
像是老板自己做的，因为太小了，买不到。
“卡尔西法？！老板好眼光，我也很喜欢它，甚至比哈尔更喜欢。”肖战目不转睛盯着这些小家伙，但是目光只停留在这个小火焰的身上。
“嗯，它曾经无数次想逃离哈尔的禁锢和束缚，或许真的时间太久，又或是盲目的追逐自由，哈尔心脏冷掉了它终于可以飞走了，它尖叫狂喜。不过后来它才发现自己早就跑不掉了。”
嗯，早就跑不掉了。
“那也算自由了，它找到留下的原因了，就是自由了，环……环老板不是吗？”
“我不姓环，但你可以叫我环哥。”穿进去看看他们就好了，不必深究，严环没再多说。
“喂，睿柯，我们两可是一起来的哈，环叔让我和你差辈分叫他哈哈哈哈。”肖战像是消去刚才的心情动荡，扭头和睿柯笑了起来。
“那我也要叫环叔叫哥，肖战你个哈儿。”
“那就当你夸我是魔法师美男子哈尔好了。”
“呕，自作多情，孔雀开屏。”
空气突然的自我修养，气氛缓和后又凝结下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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