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9 | 嗫喏槐花，从未嗫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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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翻来覆去，带着这些莫名的情绪，他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贴吧微博传疯了，重庆工商大学的帖子写了好几条肖战和林睿柯在一起的消息。
“10届的唱歌贼好听的那个声乐部部长和同级长得很甜美的一个女孩在一起了。”
“啊！？肖战嘛！男的是不是叫肖战啊！？”
“回复楼上：是。”
“啊！？多久的事啊，不是说他很难追很难追嘛？……多久发生的事啊，我还说筹备着鼓起勇气要追他了……”
“世事难料啊，那女的长得很好看，也追了很久肖战才答应的。”
“……”
“……”
“我的肖战学长……呜呜呜。”
“长得那么帅，那女友肯定也不赖啊……真想睹一睹那女生尊容。”
“……”
“……”
肖战刷到了，他先是有些疑惑，觉得睿柯这样不太好，他们俩谈恋爱只是他们俩的事，没必要这样大涨宣扬，但是没有办法，已经传开了。
他也没有打电话发消息过去质问，该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
近年末，工作室在这一朝一夕中有所收获，终于可以闲下来，肖战在放寒假后独自去了一次王一博小时候待的福利院。
肖战还记得那年高一，为了逃避学业压力，又或是乡下的空气清新，他总是爱往那里跑，那之后王一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反常，拦着他不让他进自己房间。
他知道王一博是不好意思，不想要欠别人什么，但是肖战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还是会给王一博买吃的和玩具，可他自己零用钱也没有多少，所以只是买的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他一直没和父母说过来这里的原因，有时候肖明升林容不在家，他也不会报备，就坐公交去找王一博了。
十月放国庆，肖战又说要去福利院。
“为什么天天往那里跑，你不会真在那里有喜欢的姑娘了？今天我也调休放假，爸和你一起去。”
“我没有，好。”肖战这次月考考的还不错，肖明升有心情陪他去转转。
他们开着车去的，开到半路肖明升一直苦笑着说，“怎么这么远啊，你这来回耽误时间也太多了，后面的课业越发繁重，你没必要就不要这样每周都去了。”
“爸，那里有我朋友，嗯……其实也不算吧，算是我认的一个小弟弟，爸，他在里面很内向，会受人欺负，所以我得时常去看看他，我怕他被人欺负。”
“高一了你怎么还是这样……”肖明升欲言又止，这次肖战的确考的很好，他没再有理由支招，肖战有些嘚瑟，他就是为了让老爸没借口不让自己来。
……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性格好吗？几岁了？他父母呢？为什么不管他了。”
“他叫王一博，性格嘛……有点内向，可能是因为不爱说话不爱和别人打交道，爸，我第一次见他他就被人家欺负了，我心里真的没来由的觉得……觉得他很可怜。”
肖战看着车窗外，天开始下雨了，驱车许久离郊区外已经不远了，顿了顿他又开口，肖明升静静听着。
“他就九岁，父母离世了……他也因为性格需要调整没读书了，不过两个周前我得空看他，他和我说他想读书了。”
王一博那天坐在房间里玩着跳跳蛙，肖战给他买的，他很喜欢这个玩具，不离身的带着，想起来就拿着玩。
看着王一博玩的尽兴，肖战不禁开口问道：“槐花你有好好照料吗？它生的很快，长得也很好，真是神奇，我以前买这些什么花种子从没养活过，怎么一给你买它就长得这样……”，肖战带着些嫉妒和小埋怨。
“……啊？噢……我就没管过它。”王一博回神一缕回答道。
“没管过！？”肖战诧异瞪大眼睛片刻，又心道，也是，十岁不到的小屁孩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能管到什么。
王一博房间窗外四周就没什么绿植，树更不可能有，没谁有这个闲心来栽种培植它们。所以这颗槐花树资源充沛，没什么竞争压力，不过这树几乎已经长到三尺了，这是令肖战意想不到的。
思索中，王一博开口“肖战……”
“你没礼貌！你给我重说。”
“你又不是我哥哥，我就不叫你，你干嘛管着我？你真烦。”
“这是素质礼貌问题，你直呼长辈大名难道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我不管。你算哪门子长辈？”
肖战没在理他，可是也没走出房间，只是不再看他。
“我想去读书，张阿姨很凶，我不敢和她说话，你能帮我和她说说我好了，想回去读书吗？”
“为什么？你不想在这里待了？你又被人欺负了？”
“没有，我现在……他们都说我，说我胆大，说不能在我面前说我坏话，不然会被我揍。”王一博说着说着就笑出来，肖战早已撇过头来，刚才的小打小闹早就消散，一脸心疼看着他。
“我只是想去读书了，因为，我等你来和说话需要好久好久，你需要读书，我就也想读书了。”
“读书很好啊，嗯，我帮你说。”
“我只有读书的时候才能找到别人说话，在这里我只能找到你，他们都不喜欢我，我希望我去了新的地方能够找到不怎么讨厌我……就只是不讨厌我的就够了。”
“不会的，那里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
每次王一博说这种话肖战心头就一震，他太不喜欢王一博这幅表情，太可怜太强撑了，他原本没必要活成这样。
雨停的前一刻，终于到了目的地。
肖明升停好了车，下车前他留意看了几眼，他可以看到的福利院的全景。肖战是带着一些忐忑的，他看着肖明升。
他眼中神情也不算大失所望，但是还是含着忧虑，他轻声和肖战说，进去吧。
来之前父子两也问肖战妈来不来，她说不了，下次吧，她想着这次国庆和小姐妹们聚一聚。父子两也没强求。
离家前很细心的叫肖战拿自己昨晚临时买的小份的玩具套装，笼统有二十多份，肖战半推半就，内心想把这些全都拿给王一博。
“妈，这盒和这盒重复的，我不带了，这盒和这盒也是……哎呀怎么这盒也是啊。”
王一博……你只能玩七个了。
“为什么？我让你分给很多个孩子，我是想着这次就给男孩子带，你下次再给买女孩子的，不然你和你爸拿不了。”
肖战还在理着，分类着要给王一博带的。
“重复的怎么就不能带了，他们要是不带重复的会打起来吧哈哈。带上，战你全都带上听到没。”
“噢……”真是……巴不得重死我。
最后肖明升和他就真的都带了，满手被拉绳缠绕。
他看到了王一博，就站在院内大门口，他记得肖战和他说过国庆会放很多天，他答应自己会来，就十月二号吧。
王一博也不知是多久站着的，刚才还下雨了，不知道他在保安室里躲雨没有，真傻……谁让你等我的。
询问肖明升来由后，他们俩就进来了。
王一博有一丝局促不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生人，肖战解释道“这是我爸爸，爸，这就是一博。”
“叔……叔叔好。”
肖明升和风拂面一脸笑意，“好孩子，还在飘小雨，我们就不在这站着了，进去吧。”
王一博一直领着他们往自己房间走，他以为肖战和叔叔只是来看他的。
到了门口，肖明升看到只有一张床，就先问“一博，你是一个人自己住吗？”
还没等王一博反应过来，肖战就解释道“爸，他是一个人住。”
“肖战，这些东西是拿给男孩子的，我们先去把这些分给他们吧。”
肖战在车上就先把那七盒都自己拿着，剩下十三盒都是肖明升拿的，他把这七盒放下，“这是给你的，你放好了。”
肖战没让王一博跟着来，只让他在自己房间里待着。“爸，我来拿。”走到半路肖明升开口“这孩子就是让你特殊对待哈，别的一个一盒，他让你给了几盒，我觉得这些都还不够分。”
肖明升说的有些为难，也把肖战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就下次有机会再说吧，王一博他喜欢玩这些，他性子淡在这里没什么人同他讲话，我想给他多一些，就多一些东西，给他消遣时间。”
“爸，一博……一博他很好的。”
肖明升没再说话。
七盒都不一样，王一博这次觉得自己可以玩好久好久。
肖战对自己真的很好，所以，他确实要好好去读书，赚了大钱好好感恩他对自己的好。
回来的时候王一博已经拆了一盒开始玩了，“一博，你很喜欢玩吗？”
“嗯嗯，谢谢叔叔还有肖战！……肖战……哥哥。”王一博说这句话不自然的看向肖战。
肖明升坐下来，“你为什么不像别的小朋友也去读书呢？平时他们都去读书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无聊吗？”
“我……”，虽然肖明升询问毫无恶意，可王一博还是觉得回答不上来。
“叔叔，我马上就会回去读书的，我以前不想读书是因为……因为我爸爸妈妈离开了，所以我就不想去读书，我会去的。”
“嗯，那真是好孩子，对不起哈，叔叔给你赔个不是。”肖明升尴尬的朝肖战笑。
“没事……没事的叔叔。”王一博不怎么想继续聊了，就自己玩积木。
气氛突然冷下来，肖战还站着，老汉坐在这里他也找不到什么和王一博说的了，他很安静，像是在和肖战守护独属彼此的基地。
槐叶因雨水浸湿而更加翠绿透亮，“那肖战，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其实他还是想陪陪王一博的。
还是算了。
王一博也不看他，镇定自若，直到听到他说好，他心头一怔，动作幅度变大，没由头的朝他来脾气。
肖明升已经出去了，王一博幅度继续飙升，肖战没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没犹豫也出去了。
自那之后肖战很久没来，王一博一直等他，一天什么也不干，就这样干坐着等，他又说不去读书了，给学校那边发的理由是父母离世，心理压力颇大，孩子还未走出此遭阴影。
王一博想自己是好了的，但他每天过的如行尸走肉，实在除了他找不到想的就会想父母，然后盘旋缠绕，他始终同槐树一样困在冬天，它不生了。
肖战开车来的，前段时间工作室赚了点小钱他提了台车，一路上他在放的是孙燕姿的。
当年修的还算过得去的院门已经砖瓦掉落，破败不堪，福利院搬到其他地方去了，供孩子们有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昔日，某人火气大，他一起床就把家里东西搞的乒铃乓啷，砸得那叫一个家具遭殃。
那天起床洗漱后吃早饭，王一博一脸沉重，和他们说不跳舞了，因为他跳舞让某人感到不舒服了。
肖战心道，八二年的龙井，我还没耍性子你还好批意思。
“我怎么个就不让你学了？”肖战心直口快，知道某人说的是自己，满脸不爽。
“没有没有……不敢，是我，是我自己不想学了。”王一博沉着脸，满心个不悦，他表情比肖战还少。
“那违约金你赔？你一声令下我们全家唯听是从，你一句不去了我们又要听你的了？去，必须去，不去你拿自己压岁钱先垫着点，以后再慢慢还。”
“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你他妈的的一天垮起个批脸给他妈谁看呢？！搞的心头泡烦无比，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倒是真的放句屁啊，闷都要被你这闷葫芦闷死！”
“我不是你老汉老妈，你爱去随意，和我毫无关系。”
“你不就最爱管我了吗？芝麻大点事你都能从三遍四讲个没完，现在又美其名曰给了我足够的自由？！好人是你，好人都让你当了是吧？我是坏人恶人我是这个家里的烂稀饭。”
“这句你说的对，妥帖。”肖战不怒自威，但是王一博被气得肺疼。
“这个机构真是不错的哦，我和你老汉花了好大功夫让你报名进的，一博，你真的要因为别人的不满而放弃嘛？有些人就是一肚子坏水，你理他干嘛？就因为他你就不想去了？！那他不就真的得逞了！？”林容灵通，瞪大着眼睛和王一博细细分析。
王一博听了这话气头消得差不多，圆鼓鼓的奶膘消下去了一些，肖明升全程就观察静默，没说话，但是他看着哥俩吵，就只一直摇头，以表示自己的无奈。
“妈，你说得对，但是还有件更气愤的事情你帮我做做主，我委屈死了。”
“啥子，说出来让妈都给你铲平他！”咔嚓的一个动作，把王一博逗得笑起来，两个人不约而同一气呵成，用睥睨的眼光看某人。
肖战也无奈了。
王一博坐在林容旁边，谴责的意味。
“妈，我昨天让他带我去，带我去骑摩托车，你想想嘛，摩托车诶这么帅的摩托车，对吧？”
“嗯嗯嗯，”林容连连点头。
“可是我求了有些人一万次，人家都不肯带我去，后面还装瞎，跟看不见我发的消息似的，你知道我有多气吗？！我昨天真的贼想骑，我真的后面都气哭了我越想越气啊！”
“……”
“你也是，咋不带他去呢，他在医院早都待蔫吧了。”林容尽量不让王一博看出来的打圆场。
肖战尬笑，“啊哈哈……是，我的错，但是昨天我是去谈恋爱的，你觉得我带你合适吗？嗯？王一博你说合适不合适？”
“谁说我就不能看嫂子长啥样了啊？你找的是太丑了吗？拿不出手不让人看啊？！”王一博一听到他说的又开始爆炸。
“我昨天……我昨天是去给别人表白的。”肖战气的不行，顿了顿留了口气，努力心平气和和王一博说。
“所以合适吗？你个……去合适吗？！”
“……”王一博那一瞬眼泪就掉出来，他总是这样，因为肖战他太多次没有忍住，自己受得疼痛、他的言语还有他为别人付出。
王一博确实是因为有了肖战才再次知道痛了要喊疼的。
“……哎呀，哎呀妈，妈妈呀，我胸口痛，我胸口好痛。”王一博就这样把腰弯的贼低，然后一刻不犹豫跑回房间。
三个人都没觉得王一博有什么不一样的。见他跳脱完了，林容才和他小声说，“你刚才忍忍，这小朋友最近一直生病，还是心肌炎，你怎么能和他置气呢？他想去又有什么，苦了自然就会回来想读书了的，等他闹腾完了，我们再接他回家。”
“肖战，失去不了什么的，他开心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肖战像是从一种状态刻意的调转，全然没有刚才的自然，仿若刚才对王一博都是演的。
“我知道，我不会了。爸妈，你们劝劝他。”
“我回房间了。”夹杂些许不痛不痒。
肖战没有在那里待多久，他走下车来看到废墟一片后，就回车里坐着了。那里再没有王一博，王一博早已在了那个温润适宜，栽培他的家。
肖战打开了软蓝，抽完天已经暗沉沉了，他又掉头往反方向驶去，是这几个月才抽上的，还没向肖明升那样腌入味，会把林容一下熏死。
所以没被发现，他也没什么瘾，就只是想起来抽，这包都盘一半个星期了。
冻得慌，他开了暖气，车上放的是《当冬夜渐暖》，心理暗示吧。
抽上软蓝，还真不是狐朋狗友教的，林睿柯沾一点。在一起前她给他抽过520玫瑰，她眉眼都艳艳，“不信你没抽过，就算没抽过也可以试一试嘛，一点都不呛的真的你试试嘛！是甜的真的。”
在她的推促下，肖战吸了一口，差点没呼吸好这口气，呛，呛得无比。
“你到底酒量差点还是……算了，半斤八两。”
肖战不说话。
“肖战，夜晚太黑了是不是？”
“嗯。”
“也没有太阳月亮星星。”
“嗯嗯。”
敷衍，逐渐没耐心，林睿柯和他在公园的草坪坐着，她往前挪，又是这种可以悬空腿的，下面和上面有不小的高度。
她虚心抬头瞧，肖战也跟着她往上瞧。
“所以你别怪我，你抽了我抽过的。”
他突然就脸红了，就算透过黑夜也可以看出。
“我们，回去吧，不早了，再晚你回家不安全的。”
“你也可以送我回家。”
肖战确实送她回去了。路灯照的她亮亮的，暖色调，轮廓像萤火虫在镶嵌。
“你也回去吧，别太想我！哈哈哈！”她边跑边转头。肖战被撩得无地自容。
那天回家他突然就在烟酒店拿了几包烟，还是最喜欢软蓝，会回甘，也醇厚。
他常常在回家有个动作，就是会去看早已熟睡的王一博。
肌肉记忆的他这次再去看的时候房间空空，他住院了，肖战你不知道吗？
家里也是没人，爸妈都在守着他，肖战真是没由头有些吃醋。
他打开台灯，坐在王一博的床上，和妈发消息说，“他这床小了，出院前给他换长大的，电视机也给他抬出去，实在太大太占位置了。”
“你要换他电视你自己给他端，最好当着他面端，这样你爸妈我两和你门清，我们可不敢，要不他不得闹腾死我。”
台灯的亮度逐渐暗下来，十一点半，肖战就曲着腿躺他床上，抽起了属于他的第一根软蓝。
今天和王一博吵架，临时喊老妈快来医院，他快被王一博搞疯了，然后林睿柯又恰好发了消息给他，他才难得修整下心。
开头第一句就是倒反天罡，说什么，“肖战，你女朋友给你发的消息我都看到了，之所以不汇报给爸妈是想给你留个面子，这个时候是多关键的时候，还有闲心谈恋爱，学习不学了？毕业不毕了？还是工作室不想做了？”
肖战愣了，而后长吐气，“我不和你吵，神经病。申医生，你来看看王一博，他是不是要去看脑科？”
他跑出去真的打算找那女的？
“肖战！我不舒服！”
“我心头绞着痛！我脑壳有点昏啊！肖战！肖战你快回来！”
肖战气喘吁吁跑回病房门口，王一博止不住捧腹大笑，“是不是真的很像？！这次是不是很像？”
“所以你觉得拿老子当乐趣好玩撒？”
“你本来谈恋爱就是不对！我整哈你怎么了？何过之有？你又跟个爆狒一样生气。一天板起个脸给谁看啊，你要照顾我就好好照顾我啊，为什么还要谈恋爱？！你就是分身也忙不过来吧？你很急着结婚嘛？还是很急着要孩子？”
真是没来由啊，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自从他住院，他就愈来愈敢和肖战拌嘴皮子，只是这次肖战不懂由头，好像是有点理由，但还不至于吵哭啊。
他都没打算和他吵，都故意规避了。
无法，真是无法。
十二点半，肖战还是没睡，很呛，依旧很呛，所以一个小时他就抽了三根。
他突然起身激起，房间布满烟气，明天要好好敞开吹吹。看窗外风景发呆，他房间全家观景最佳。
他看到了不能领悟的一切，感到了可怕的什么或许正在流动，在他的眼睛里，又透过看到了自己。
此后他因为同类，怀疑，屏息，曳步可没，抉择，而改变了自己。夹杂痛苦的同时他没让家里任何人看起来不一样，直至他离家。
第一个月总是对软蓝有种渴觉，抽了十六包。
他喜欢单曲循环，然后听到厌烦，几百个月不再听，这次再打开肖战已经可以全盘把歌词托出，他跟着孙一起哼唱，那句“都不会有答案”，他唱的格外小声。
开年又有新的任务，肖战压力颇钻心，就是想着太割裂了，其实这时候没必要学校工作室两头跑，他是不是落实的太快了。
这种成长起来的感觉，肖战有些承接不下，虽早已习惯红血丝爬满眼眶，熬夜至鸡鸣狗吠，感慨自己真还是像个小孩，其实也不算了，家里那祖宗才叫。
他闯天撒野的那颗心莫名被揪回来，他想回家睡觉了，哈欠带着眼泪花，布满整个。两小时前的狐朋狗友说去聚聚，肖战说晚点来。
“不来了，冷嗖嗖的，老子困得很，要睡了，
say bye~”那头劝的气急，肖战不急不慢，放鸽子的罪责他从来不担。
回家整点，九点。
王一博也跳舞回来了。
王一博知道，这久肖战总是躲着他，他去看日记有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好像是有的。
嗯，他都知道了？
最近真是累，才放完寒假这强度就上来了。
就前段时间闹过后，他发现肖战是真的生气了，总不爱和他独处着，王一博总是看过他后眨眨眼，然后什么也不说。
又二月底了，狭小拥挤的工作室，小太阳一烤起就暖了。干完又是十二点半了。疲软得跟摊烂泥。
靠，又要准备搞毕业论文了。
孙燕姿发行新专辑，肖战点开了听，而后又重复了数次。
他最爱的是克卜勒。
确认关系后很长一段时间，肖战都没怎么联系睿柯，他还是有些模糊的担忧，或许也不该这样说，是没找出真正适合彼此的挂接。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和睿柯很不合适。
他想就是他想的那样，不然没法解释。三月的槐花又要新生，肖战怕的心慌。
tbc.
感谢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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